这场荒唐的情事以尹韫兮的叁次外阴高潮以及尹韫兮满头大汗而告终。齐湍信守承诺，帮尹韫兮用温水擦了擦身子，又伺候她吃完药，两人才一起睡过去。

安静下来的尹韫兮才闻见齐湍身上隐隐的酒味。这可不多见，从前齐湍即便是喝醉也会好好清理干净自己再爬上她的床。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齐湍觉得尹韫兮已经睡着了，她便蹑手蹑脚地坐起来，又去洗了个澡。把身上那股难闻的酒气去掉，才又抱住尹韫兮。

……

尹韫兮不爱喝酒，她总觉得每一种酒的尾味都是苦涩的，她要吃很多甜食才能把那种苦味去掉。

对于这一点，齐湍非常满意，她很少有对尹韫兮的行为感到满意的时候。

不过，就在今晚，尹韫兮要毁掉唯一的让齐湍满意的这条。

齐湍今晚有个宴会，她作为齐湍的女伴参加。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些生意上的宴会她很小就参加过，无非就是一堆商圈的人尔虞我诈，戴上面具相互试探罢了，无聊得很。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被齐湍禁足，出门都难，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以离开屋子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但当她坐在那张十来米的长桌上，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甜品和五光十色的酒水，而身边空无一人时，她顿时有些后悔。

她没有了解过家里的产业，也从没接触过商业，到了这里，她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宾客们的交谈声把她的大脑搅得浑浊，还不断往里倒沙子。

她扶住额头，目光不知瞟向何处。

“不吃点东西吗？”

突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她身边响起。

尹韫兮撑起身子，看到一个身着湛蓝色鱼尾裙的女人正坐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笑着看着她。

很眼熟。

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尹韫兮侧过身打量她，很快，她认出这位小姐是上次送齐湍回家的人。既然是齐湍的熟人，也可以稍稍放下戒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尹韫兮对齐湍的依赖又加深了一些。

“你好。”尹韫兮浅笑着对许青辞点了点头，“不是很有胃口。”而后才回答许青辞的问题。

“也是，这些东西尹小姐应该都吃腻了。”许青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向尹韫兮伸出手，“对了，虽然见过面，但还没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叫许青辞，是齐湍的朋友，不过我只比你大几岁，叫我青辞就好。”

尹韫兮从善如流，也伸出手，握住许青辞的手。

两个人之间的肢体接触都一闪而过，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看来两个人都有一些需要担心的人或事。许青辞倒是清楚得很——关于尹韫兮为什么会这么小心。

她也是为此而来的。听了齐湍的描述，她也大概明白了二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事，偏偏碰上两个闷葫芦，原本就复杂的事绕了十多年，直接变成一团乱麻。

许青辞的确有解绳的好手艺，但她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于是才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找尹韫兮。

这么些天，她对尹家这位小姐也算有了一些了解，怎么说呢……和齐湍口中的尹韫兮很像，但又有些地方不一样，这种奇妙的感觉困扰许青辞许久，她也想通过这次的交谈，解决心中的疑惑。

“你是一个人吗？”许青辞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尹韫兮反倒先问了一个问题。

她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看上去十叁四岁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过于阴森的眼神，尹韫兮应该会朝她笑笑。

“不好意思，我妹妹，许青迎，脾气不大好，带她来这，估计不开心了。”许青辞感觉到尹韫兮往后抬了抬脖子，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被她捕捉到，她猜到是因为许青迎不那么友善的眼神，便解释。

尹韫兮觉着有些尴尬，从架子上端了一块蓝莓小蛋糕，低着头回答：“的确，小孩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环境。”

突然，她用叉子的手停滞住，她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缓缓向她靠近。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

齐湍过来了。

那股刻进尹韫兮骨子里的气息此刻引起了她的共鸣，她不可否认，齐湍的味道在这种场合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就在她以为齐湍会揽住她的肩头，把她带离这个嘈杂的环境时，齐湍搭上了许青辞的肩膀。

“青辞，那里有个老板想见见你。”齐湍开口说。

至于说什么，尹韫兮自然是一个字都没进去，她感觉自己的肉体变成了一面镜子，而齐湍的行为就像一把锤子，轻轻往镜子上一砸，脆弱的玻璃就会“咔咔”裂开。

尹韫兮毫不夸张地说，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在开裂。

最后，齐湍拉着许青辞走了，对尹韫兮，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但由于尹韫兮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也没有机会看见齐湍留下的那道身不由己的笑容。